痛苦的意義(二)
「骨癌是很痛的,想像一下有人用鎚仔每時每刻敲打骨頭!」
「吃這些止痛藥是天經地義的,不用怕會上癮!」
醫生這樣解釋。
每一提步是痛。
每一轉身是痛。
每一動作是痛。
「很痛,有時睡不到!」他嚷著!
看著他扭曲的臉,止痛藥似乎並沒有多大的幫助。
有時候天真地想代替他的痛!
「痛又一天,不痛又一天,什麼痛楚都得自己承受,不要喊叫了,沒人能代替你的!」看似無情卻又是實話,受著腳痛多年的她,對痛楚有如此的體會,也倒難為她了!
痛苦的盡頭是什麼?
是不痛嗎?
記得多年前被火燒傷,那傷口痛得左轉不是,右側不對,每夜總是難以入睡,又怕會壓倒傷口,人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是睡是醒,待傷口結痂卻又痕又癢,但這意味著傷患快要好了,痛的日子早晚將會完結!
為了實現(半程)馬拉松之夢,下定決心持續地跑,每次練習要放下所有「非運動的事」、要抗拒其他不同的約會、要調整心態讓休息時休息、練習時練習,由三公里、五公里、八公里、十公里,向著標竿直跑,咬緊牙關拼那廿一公里,終於完成賽事,整個過程(練習過程與比賽過程)充滿了汗水與痛苦,值得嗎?很值得!
被稱為「牛下車神」李慧詩出征巴西奧運,她是香港人奪牌希望,多年準備雄心萬丈迎戰,看她的訓練報導滿是辛酸,沒人明白的寂寞與疲累;可惜在凱琳賽事中受傷無緣取得獎牌,雖則如此,她堅持再起來繼續,肩膀、雙腿的傷口讓她輾轉難眠,靠著止痛藥力拼爭先賽,以第六名謝幕;整個過程結束後,她也問自己「值得嗎」?未能獲獎的她除向自己道歉外,也向堅持多年、奮鬥多年的的自己道謝,成熟了、長大了,明白沒有任何事是必然的,她說:「奧運是信仰」!
我的意外事件再多苦好歹也有盡頭,馬拉松、單車賽也隨競賽完結而劃上句號,「痛苦的盡頭是什麼?」這個問題已然產生答案。痛苦像是一個歷練過程,把生命沉澱催化,回頭望去,那個幼嫩的枝條變得強壯,可以迎接強風,能夠扺擋暴雨,不怕灼熱的太陽、寒冷的黑夜,一點一滴操練意志與身體的痛苦成就光亮的人生,然路仍然長遠,面朝每個階段的挑戰與困難,這些痛苦成為墊腳石,有助日後跨過每一個難關!
至於病弱身體漸走下坡,蠟燭已燃燒到最後了,「痛苦的盡頭」是回歸主懷的日子,沒有人能抵擋那個日子,也沒有人能知道那個日子的來臨,「比起切切焦慮,期能免於痛苦,我們更當祈求的是,在苦難中發現天主大能雙手的信德,和堅忍到最後的力量,正因為『上主賜的,上主收回』(約伯傳第1章21節)」(摘自《祈禱的美麗境界》一書)。看十字架上的祂痛得極致,卻在痛苦中轉型,像大博爾山顯露的面貌,發射出受人景仰的耀眼光芒,「正如梅瑟曾在曠野裏高舉了蛇,人子也應照樣被舉起來,使凡信的人,在他內得永生。」(若望福音第3章14-15節)那復活的主戰勝了痛苦與死亡,願祂賞賜他倆有全然交託的平安,日後和祂在樂園裡,面露微笑,再無痛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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